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卖口罩的3M,为什么比特斯拉还挣钱

行业动态 |2023-07-17

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,让N95口罩火了。


被困在家里的人们,忙着四处囤货,顺带也认识了一家叫3M的公司。过去一整年,这家公司卖出去了20亿只N95口罩,口罩制造商的身份深入人心。


然而,这只是3M庞大商业帝国的冰山一角。


卖口罩,是它很小的一块业务,小到你甚至在公司年报里找不到具体收入。


多数人不知道,世界500强公司里,3M排名第96,在特斯拉之前,跟可口可乐不相上下


炒股人士熟知的道琼斯工业指数,涵盖了30家美国公司的股票,里头就有3M。


你可能会疑惑,这样一家“没什么名气”的公司,到底凭什么?打开3M官网,点进产品那栏,就会找到答案:这家公司,实在是太能造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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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上帝,什么都造



3M造东西的能力有多强呢?


坊间曾经流传过这样一句话:正常人活动的3米之内,必有3M的产品


很多人晚上睡觉怕吵,爱用一款橘色的隔音耳塞,3M造的;某宝上月销3万+的百洁布,3M旗下一个叫思高的牌子做的;还有荧光色的便利贴、居家必备的透明胶带,痘肌最爱的痘痘贴......

诞生于1902年的3M,用100多年的时间,把自己发展成了一家高端杂货店,售卖着各种不太起眼的“小”东西。而很多人的生活,都离不开它们。


恐怖的是,这些普通人常见的消费品,也只占据3M去年销售收入的17%


更多时候,这家公司是跟行业客户打交道,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发力。


就拿汽车举例,3M称得上“全能”,产品横跨数十个部门,从汽车材料、零部件,研磨、粘合、喷漆、抛光、贴膜,到汽车出厂后的美容保养、维修等,一应俱全。


诞生于1902年的3M,用100多年的时间,把自己发展成了一家高端杂货店,售卖着各种不太起眼的“小”东西。而很多人的生活,都离不开它们。


恐怖的是,这些普通人常见的消费品,也只占据3M去年销售收入的17%


更多时候,这家公司是跟行业客户打交道,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发力。


就拿汽车举例,3M称得上“全能”,产品横跨数十个部门,从汽车材料、零部件,研磨、粘合、喷漆、抛光、贴膜,到汽车出厂后的美容保养、维修等,一应俱全。

见过路上会反光的交通标识牌吗?在这个领域,3M已经深耕了80多年,是关键“玩家”之一。


日益火热的口腔行业,也有3M的一席之地。你去医院看牙,填充用的树脂很可能是3M产的。跟风做个正畸,新装的自锁托槽大概率也是原装进口的3M牌

见过路上会反光的交通标识牌吗?在这个领域,3M已经深耕了80多年,是关键“玩家”之一。


日益火热的口腔行业,也有3M的一席之地。你去医院看牙,填充用的树脂很可能是3M产的。跟风做个正畸,新装的自锁托槽大概率也是原装进口的3M牌

3M的业务,甚至发展到了航空航天领域。1969年,当美国宇航员阿姆斯特朗在月球上踏出“人类的一大步”的时候,穿的就是用3M合成橡胶做的太空重力靴。


50多年过去,3M已经成为世界上所有主要飞机制造商的供应商,用途广泛的密封胶、防雷击的LSP材料、透明聚氨酯保护罩……如今,在一架波音飞机上,3M的产品几乎无处不在

说起来,3M公司到底造了多少种产品?



据其2019年的新闻稿,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6万。


什么概念呢?从成立算起,3M的一款新品从研发到上市平均只需17个小时。2018年底,3M又提出一个新目标,每年推出约1000件新品。也就是说,平均时间将被进一步压缩至9个小时。


9个小时,突然觉得自己今天的班都白上了。


关键是,3M忙着造新产品,在市场上“攻城略地”也没耽误。比如高等级公路的道路标牌,常用一种叫微棱镜膜的反光材料。目前在国内,市场上近90%的微棱镜膜都由3M提供


还有大众熟悉的口罩,早在疫情前,提起防霾口罩,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3M。

你甚至没法定义,这家公司涉足的诸多领域,哪个才是它的核心业务。


在爱车的人眼里,3M是卖汽车贴膜的;在医生眼里,3M是卖听诊器跟口罩的,如果是牙医,卖的就是牙科材料;在喜欢玩模型的胶佬眼里,3M又是卖砂纸的......


同样都是产品线繁杂的百年企业,宝洁主要做日化,可口可乐做饮料。3M,怎么就如此与众不同,成了一家“什么都造”的斜杠公司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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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明!发明!发明!



诺基亚造纸,三星做面条,跟这些科技公司类似,3M也有一个魔幻的开局:挖矿。


20世纪初,3M还是明尼苏达矿业制造公司(Minnesota Mining and Manufacturing Co)。五个创始人的目标是刚玉,一种极为坚硬的矿石,可以用来做砂轮、砂纸等的磨料。


可挖了好几年,也没见着刚玉,3M决定转行生产砂纸。这次依旧不顺利,搞得公司差点破产。


一款用人造磨料代替矿砂的砂纸,最终拯救了3M。这个新产品,让3M在成立12年后,第一次尝到了赚钱的滋味。从此,这家公司开始不遗余力地搞起了各种“小发明”。


正是这些“小发明”,引导3M一步步闯入不同赛道。


1920年,3M推出世界上第一款干湿两用的防水砂纸。这种砂纸很耐磨,还能减少打磨时产生的有害灰尘,深受汽车厂商欢迎,3M随之进入汽车行业。


5年后,3M里一个年轻员工,用遮蔽胶带解决了汽车喷漆时粘胶残留、涂料脱落的问题,同时也帮公司开发了一个新领域:胶带。他继续埋头钻研,又过了5年,史上第一款透明胶带诞生。

经济大萧条时期的美国人,对便宜的透明胶带如获至宝,用它来修补身边一切可以修补的东西,书本、窗帘、纸币,甚至是衣服和鸡蛋上的小裂缝。自然而然地,3M打入了消费品市场。


之后的几十年里,礼品丝带为3M公司打开无纺布产品的大门;录音磁带和录像带让3M闯入好莱坞,斩获奥斯卡奖;外科手术辅巾,则帮助3M进入前景广阔的医疗行业……

不断涌现的突破性创新,让3M在斜杠公司的路上越走越远。


截至2019年底,3M获批的发明专利已经超过12万项,覆盖23个细分领域。多元化的产品线,共同撑起了一个营收超过322亿美元的制造业“巨头”。


从一家失败的挖矿公司,到世界500强企业,不得不说,3M是幸运的。


毕竟搞发明,也不是说干就干的事。


如果砂纸检测员理查德·德鲁没有坚持在工作时间“摸鱼”,研究遮蔽胶带,也不会有他接着发明透明胶带,发起产品制造实验室的故事。要知道,这个实验室后来为3M取得多项突破创新,比如反光材料、透气的医用胶带、泡沫胶带、装饰用丝带、口罩和呼吸器等。

更关键的是,当初不支持德鲁的3M总裁,在看到他成功以后,也开始反思,制定了一个“15%规则”,允许员工自由利用15%的工作时间,尝试新想法,便利贴的发明就是这么来的。


但凡工程学硕士理查德·卡尔顿嫌弃公司给的月薪(65美元)少,也不会有他在3M创建中央实验室的故事。这里,后来走出了一批不同领域的优秀发明家。


如今,产品制造实验室、中央实验室都已经成为一段历史。


取而代之的,是遍布全球50个国家的3M实验室。


不变的是,这些实验室里诞生的“小发明”,一直都在指引着3M的发展方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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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赚钱了,下一个”



当然,3M变着花样搞发明,也有更加现实的原因。


在资本家的世界里,不以赚钱为目标的“跨界”,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:闲的。


作为一家已经连续派发股息超过100年的成熟企业,3M“什么都造”,显然也是有利可图。


从1926年开始,到50年代早期,除了制造砂纸,3M相继进入了汽车、胶带、反光材料、氟化工、录音录像设备、医疗保健、无纺布和复印机生产等一系列领域。


在此期间,3M投在研发上的每1美元,平均都能收获28美元的销售收入


在当时的环境下,这绝对是个惊人的数字。美国接连经历大萧条和二战,多数企业的日子都不好过。而3M,靠着多元化的收入来源,迅速壮大起来。

在公司收入超过1亿美元后不久,1951,3M又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,正式进军海外市场。


走出国门,3M瞄准的当然还是利益。


二战后,美国经济进入繁荣时期,欧洲、亚洲国家则处于战后重建阶段。对于已经在国内市场站稳脚跟,拥有一定工业化生产能力的3M来说,这是最好的进入时机。


依靠创新产品填补市场空白,以及本土化等一系列策略,只用了短短41年,3M就将海外收入的占比提升到了50%。到了21世纪初,3M的商业版图,已经扩张至超过60个国家。


这里面也包括中国。1984年,3M在上海注册成立国内第一家外商独资企业


几十年后,中国成为3M在亚洲的一个重要市场,以及制造中心。你可能不知道,光是去年第二季度,3M位于上海漕河泾的一家工厂,就为美国生产了接近1.7亿只N95口罩。


不过,这样的国际化也让3M,暴露在更大的风险之中。


进入新世纪之前的20年里,3M公司主要投资的产品线,有一半都“消失”了。绝大部分都是3M主动卖掉或分拆的业务,包括录像带、复印机、心血管和骨科外科产品等等

而让3M做出决定的根本原因,主要就是激烈的全球市场竞争。


就拿复印机来说,这项发明曾颠覆了复印的定义,让3M在1955至1970年之间,成为这个领域在世界范围内的主导者,更为3M的收入增长和国际化做出巨大贡献。


然而,随后在跟日本施乐的竞争中,3M的复印机丧失了技术优势,利润率逐渐下降,反过来影响到了公司其他业务的发展,最终被卖掉。


面对竞争,“什么都造”的3M,没法孤注一掷。


与其砸钱守着原来的地盘,不如及时放手,趁早寻找下一个能赚钱的新领域。


在变化无常的商业世界里,3M生存100多年的秘密,或许不过如此。